風再起時謝票場|導演翁子光:若票房不及《正義迴廊》好難有4小時加長版
翁子光:這樣的電影,我只會也只能拍一次
《風再起時》導演翁子光在社交平台發文,提到「製作用了3年,然後等了3年,終於上映」,可惜電影「內地票房仆直」。 對於觀眾經常問及電影有不少地方欲語還休,「是否有導演版本/加長版」,翁子光在謝票場直認目前公映版是個濃縮版本,初剪版有足足4小時,「導演版」的確有可能,但作為合拍片要上映另一版本需要多重送審,不過最重要是目前公映版票房要達標:
若公映版票房還比不上《正義迴廊》(翁子光監製的作品),恐怕導演版難見天日!
翻查資料,《正義迴廊》於去年底上映13周,票房累積達4,160萬元;《風再起時》公映前優先場票房累積 581,667萬。
翁子光於《風再起時》在香港公映前的二千字長文全文如下(標題為編輯所加):
「再見,再也不見」- 寫在《風再起時》上映前一天
翁子光:「電影《風再起時》,製作用了三年,然後等了三年,終於上映。結果是,內地票房仆直,排片是晨早及大半夜,內地網民評價徹底兩極,好的給四顆星五顆星,說是融入其中,一時無兩,壞的是直接睡著,提早離場,「一坨大便」,剪接不知所謂,各部門都好,衰喺導演手上,一顆星意味評分比一些不知名業餘導演「開工搵食」的「假港片」- 鬼片(當然一定無鬼)、賣肉片(當然只能意淫)、江湖片(壞人當然要受罰,或者是臥底)等等,都還要低分。」
合拍借來資源 :即使不能說真話,也不能講大話
「然後我回來了香港,曾經一度感到柳暗花明,一些行內人士,我敬重的,甚或不熟識的,給我送上了我相信不是出於客氣的好評及鼓勵,名字我就姑且不一一列舉了,怕在此風高浪急之時「唧濕」人哋,令我憤怒而無語的,是對我政治立場的攻擊,彷彿從來不認識我,無視那個從來自問敢於在許可範圍內勇於發聲的我,進行誅心,原來「不相信大和解但仍希望堅持表達」,盡量希望講出真話而屢屢被「審查」折磨得寸步難行的人,會被打成一個對「不可抗力」獻媚的人,如果「合拍」就是死罪,那麼第一個死的人一定是我,我苦心借來大資源,美、服、攝都努力去還原我小時候以至未出生時的香港,難道不是一份感情?難道都是在討好跟我活在一起的「香港人」?那麼到底是「自瀆」可悲一點,還是「左右逢源」可恥一點?可能我是不懂去賺快錢大錢,去拍我不相信的電影,苦苦經營,但我堅信的,我在這時代,是「即使不能說真話,也不能講大話」。即使連某些港人都不賣帳,我都只能說,我是拍了一部屬於自己感知範圍的「香港電影」,無愧於心。」
自爆因為撐張婉婷被杯葛「在懷疑要不要再拍電影了」
「前年我還監製了一部鐵定不能在內地上映的《正義迴廊》,接下來我還要拍一部不肯定能不能在內地上映的《爸爸》,去年放假時,我還拍了一部「真正的內地電影」、愛情喜劇《愛情儲蓄罐》,其中一個原因是,我投資了《正義》,借了錢,無錢還。(題外話,最近有說要杯葛我的人,是因為我說了一句希望大家不要一棍子打死一個拍了一部我認為是好戲的前輩導演,我沒有說她沒有做錯,她也承認了,片子也終止上映了,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事情可以文明解決的,結果變成了我跟這位前輩有「利益關係」,因為她是某基金的委員,云云,OK,如果有case,請到ICAC舉報我,謝謝)」
自認心態膨脹 作品是「任性地結合」
「香港,還是一個我認識的地方嗎?我還需要為這個城市拍電影嗎?說真的,這幾天,我睡不好,還在為新片籌備,我睡得不好,已經不是為新片上映的反應而緊張了,而是,我已經在懷疑,我要不要再拍電影了。不少人是從《踏血尋梅》認識我的,有喜歡有不喜歡,但是總算是被人認識了,我的電影生涯總算有了曙光……2016年,當年市場興盛,大家都有信心,我心態也「膨脹」了,變得好大喜功,在一部電影被審查槍斃而浪費了我大半年籌備的時間後,我想拍一部「有今生,無來世」的電影,就是圓了我從小對香港、對香港電影、對從小我受過影響的電影、文學……用我最最最喜歡的演員,作一次總匯,任性地結合,元素繁雜,故只能像一場夢一樣包羅萬有,最後還是表達了我沉迷的人生觀﹕人生如朝露雲煙,風吹來便會散掉,富貴浮富,唯情愛綿綿,善惡一念,回憶迷離似夢,輕如鴻,重在心頭……」
為《風再起時》語焉不詳作辯解
「這過去十年,我更深信,我要拍一部電影,電影的底子裡是,人的功名與命運,是我們活在的這個城市,是血脈相連的,懷有信念的時候傷痕纍纍,欲要離開的時候卻只餘下一聲歎息……於是電影出來的時候,意像紛陳,是我的本意矣,多少紋理多少暗線多少借喻,都變成了不少觀眾眼中的「語焉不詳」……當時被告之電影只能是兩小時出頭的樣子,電影發行就是需要這樣,讓我要成熟一點,我要求能不能給我兩個半小時,讓我總算是把我要表達的感情表達完了……」
認貪得無厭 堅拒再刪短
「最後電影出來是「剪接」出了問題(網民之言﹕「出事」),不是剪接的問題,是我的問題,因為我當時相信我只有一次機會,所以我貪得無厭……要相信我,在我經歷了一些完全不能代表我的一些更短的剪接版本—— 連事情都講不出深味、沒有感情的、彰顯不出演員演技及「美、服、攝」的努力的……那些我討厭的版本,我選擇了冒險﹕時而短促跳躍,時而沉積悠長的那種不求平衡的剪接模式,完整地在有限時間中完成了我的這部電影,因為我深信一點,我深藏的意義與情味,總會被有心人看到,我有這個強烈的需求﹗於是冒了天下的大不諱,做了這樣的決定。」
前作《踏血尋梅》功勞被推翻
「粗略估計我完整地重看了四、五十次,我享受她、喜歡她,我明白她,跟她共同進退,甚至愈來愈覺得她是屬於我的電影……我用我一時間最喜歡的音樂,把我的電影包圍起來,令她成為了一首不知道有誰會喜歡的歌謠,有誰會讀到的情書,我就不再綁架「香港」這兩個字了,這是屬於我的一部電影,哪怕大家從此連我的前作《踏血尋梅》也要推翻(於是有人說那電影其實是杜可風拍的,跟我無關),這個就是我,不一樣的,不討喜的,但我是真實真誠的。」
翁子光:「有人說我是低級版王家衛⋯」
「有人說我是低級版王家衛,其實我只是一個小影迷,我不只是低級的王家衛……大家如果是影迷或者書迷,細看會發現,我還是低級的XXX、XXX,和XXX,有許多個……我當然不是王家衛,渣好多好多好多,王家衛是瀟灑自在,才氣一身的,而我只是一個愚忠笨拙的小學生,無聊又固執地寫作,甚至又要用一大堆文字來舒發情緒,優秀的電影人是用電影說話的,不必解釋,哪怕又會有人串我又寫千字文,就當是我幾年來沒寫的日記吧……反正不是正式出版的東西,不寫出來,今晚又是難眠的晚上。如果旗袍和慢鏡讓大家想到了王家衛導演的《花樣年華》,那麼我想說,其實影響我更深的是《東邪西毒》,我更希望這電影大家讀到的是「低級」版的《東邪西毒》情懷﹕人生無常,情感更無常。」
槍戰中的小孩是自己投射
「我是「香港仔」,曾經的文青,我也一樣讀過陳冠中、張愛玲,以及錢鍾書的《圍城》……還有受五、六十年代歐美歌舞片影響的粵語片,吳宇森及杜琪峰的黑幫片,還有許鞍華及陳果的「香港片」……有人問我,片中槍戰中為什麼有一個小孩路過,那不怕死的小孩,我肉麻的告訴你,那是我。我向所有參與《風再起時》的工作人員及演員致意,也向所有不喜歡這電影的觀眾致歉,由衷的。同時,也由衷的,希望大家去大銀幕向這部電影,我這電影是為大銀幕而拍的,如果大家打算隨便將來在電腦看看,我勸你不如別看了。如果大家看了一次如霧裡看花不肯定喜不喜歡,我希望大家再細看一次,花了你的錢和精神,你來找我,我請你喝一杯酒或者一杯咖啡補償。我的夢,不一定是你的夢……但像這樣的電影,我只會也只能拍一次,所以,再見,再也不見。懇請大家,給我一次機會,看看這部電影﹗合十請求﹗感謝每一位在電影得到共情並給送來我熱暖訊息的觀眾朋友。謝謝養育我的香港,我不說加油了,因為不方便也不能說,我只說謝謝﹗
翁子光
2023年2月16日清晨7時
發於2023年2月17日
P.S. 我特別在於補充我們片尾字幕遺漏的特效化妝師署名﹕
叶京坚,杨超然, 徐军,黄一周,谢礼明,闵曼菲,付旋
對不起,工作人員把你們的名字漏掉了,謝謝你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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